牡丹泉的传说

牡丹泉的传说

唐朝诗人白居易说过，洛都四郊山水之胜，首属龙门龙门士寺观游之胜，首属香山。就在香山寺的脚下、伊水之滨，有一个牡丹泉。牡丹泉是在伊水河边的浅滩里涌起的三股泉水，泉花撒开，恰似三春时节盛开的牡丹花，美丽动人。可是，据当地的老人们说，龙门这里原先并没有这个美丽的牡丹泉，那还是……

很久很久以前，龙门山下住着一个勤劳憨厚的小伙子小伙子娶了一个十分美丽的妻子，美得就象一朵盛开的牡丹花。大家都管她叫牡丹。小两口男耕女织，你恩我爱，日子过得十分美满。过了一年，牡丹生了个小女孩，长得更是象朵花，小嘴一张，甜得就象抹了蜜，叫声爹，爹高兴，叫声妈，妈喜欢，一家人别提多幸福啦。

一天，吃罢早饭，牡丹送走了下地的丈夫，回到家一只手扯着孩子，一只手挎起篮子，去伊河边上洗衣裳。娘俩一个洗，一个玩。半晌午的时候，孩子忽然高兴地喊起来。牡丹拾起头一看，一只野兔正沿着河边朝她们跟前跑来。兔子屁股上挂着一支羽箭，疼得一颠一颠的。它正没命地跑着，听着前头有动静，一愣神儿，见有人挡住去路，扭过头又往龙门山上跑。就在这时候，山外传来一阵阵马蹄子声。眨眼的工夫，一伙子人骑着高头大马来到跟前。领头的是个阔少爷，马前跑着狗，马后跟着一群家丁，胳膊上还架着鹰。这家伙勒住马，东张西望找那只受伤的野兔，一扭脸，可就看见坐在河边洗衣裳的牡丹啦。只见牡丹头上挽着高高的云髻，秀气的脸上白中透红，河水再一照，更显得妩媚动人。这阔少爷是洛阳城中出名的花花公子，美貌的女子不知被他糟踏过多少啦，他今日一见牡丹更入了迷。狗腿子大管家，悄悄走过来，用胳膊肘轻轻捣了阔少爷一下，眼一挤，嘴一歪，说声：“少爷，没想到找来找去，原来好野味在这儿哪！”说着便摇头晃脑走到河边，大声喝道：“呔！你是那里的山野女子，怎敢闯进俺少爷的猎场？”牡丹闻声吃了一惊，扭头一看，见这一帮子人个个歪嘴斜眼，来意不善，急忙收拾好衣裳，啥话也不说，扯起孩子，挎上篮子就走。大管家急忙赶上一步，拦住去路，狐假虎威地叫唤起来：“好哇，你冲散猎围，放跑了受伤的野兔，还不快快过来给少爷赔个礼儿！”牡丹见他们死死缠住不放，气得脸发红，气发喘，就说：“俺虽是山野百姓，可还知奉公守法。你们乃官宦之家，知书明理，为何在荒郊野外苦苦逼俺？”牡丹一句话，把管家弄了个老牛大憋气一干瞪眼说不出话。他虽说没理，可是有势可仗，说声：“捆起来，带回府去审问！”话刚落地，一群如狼似虎的家丁就上去扭住牡丹，把个孩子吓得“哇哇”直哭。阔少爷下得马来嘻皮笑脸地说：“小娘子，你我今日相逢，便是三生有缘，倘若你我结连理，日后有你享不尽的富贵荣华！”阔少爷越说越得意，当着那么多的人，就向牡丹动手动脚起来。

“啪”地一声响，阔少爷只顾调戏牡丹，冷不防脸上重重挨了一记耳光。大管家一看主子便宜没捞到，反而吃了大亏，噪叫一声，众家丁就又向牡丹母女扑去。阔少爷踉跟跄跄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把脸，又来到牡丹跟前，说：“小娘子，我可是打心腿里头喜欢你呀！你今儿个打了我，少爷不怪你。只要你能说一声愿意，我决不亏待你。你要是执意不从，那可就别怪我绝情寡义喽！”

“呸！”罗牡丹又狠狠往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连骂几“畜牲”，就用身子护住孩子，把脸扭到一边去了。阔少爷不觉怒火中烧，老鼠眼转了几转，忽然盯住牡丹的孩子，心里想出了一条毒计。他把嘴对住大管家的耳杂咕哝了一阵子，大管家点着头，扔掉了手中的鞭子，悄悄来到牡丹身后，趁她不防，劈手一把夺过孩子，双手一举，“扑通”一声就撂到河心里去啦。孩子被扔到滔滔的河水中，两只小手扬了儿下，一声都没喊出来，就被激流冲得看不见影啦。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活活淹死，牡丹的心象刀割那样难受，她象发了疯似的，哭喊着向河里扑去…

阔少爷急忙向大管家使了个眼色，一群家丁拥上来，拖起牡丹就要走。正在这时候，河下游跑过来一个人，一边飞跑，一边高喊“放人”。这人正是牡丹的丈夫。牡丹看见亲人，一头扑到他的怀里，一个劲地哭，小伙子紧紧地抱着满腹委屈的妻子，可是，当他知道孩子被他们撂到河里淹死的事后，两眼一黑，差点摔倒地上。他定了定神，再看看眼前这帮野兽，一个个仰着脸，鼻子窟窿朝天，活象没事人似的。他怎么也压不下心中怨火。他轻轻推开牡丹，伸手从家丁手里夺过一把刀，劈头盖顶地向阔少爷砍去。家丁们急忙拦住他，一齐抄起家伙。小伙子虽然勇敢，可是好汉双拳难敢百手，一阵厮杀过后，终于被捆起来了。

“你不是找孩子吗？来人哪，把他也撂到河里去！”阔少爷话音才落地，“扑迎”又是一声，小伙子也被据进波涛汹涌的河心里去了。顷刻之间，牡丹亲眼看着心爱的孩子和丈夫都被这群野兽杀害，哭得个死去活来。她恨死了这帮衣冠禽兽，要为死去的丈夫和孩子报仇。可是，世道黑得象锅底，到处都是坏人当道，她一个孤身女子，哪里去伸冤雪恨呢。回头看看，阔少爷正满脸奸笑，一步一步向她逼过来。牡丹心里想，如果苟且偷安活在世上，势必要受到这个两脚兽的玷污。要是那样，怎么能对得起孩子和丈夫呢？世上大道千万条，哪一条是穷人的活路呀！她咬咬牙，狠狠心，趁那帮野兽不注意，一纵身跳进滚滚的伊河。

狂风刮起来了，鸟云涌上来了，伊河水卷起了阵阵怒涛，龙门山口也传来了悲切的呼号。野兽们害怕了，一个个垂头丧气地溜了。

龙门山下的乡亲们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一齐从四面八方赶来。他们沿着伊河东岸，高声呼唤着牡丹的名字。突然，他们看见伊河里涌起三股水柱，水柱向下撒开的时候，恰似三朵盛开的牡丹花。牡丹和她的丈夫、小女儿，正站在水花上向乡亲们招手告别哩！

风停啦，浪息啦，牡丹一家三口也不见啦。刚才在伊河中涌起三股水柱的地方，冒出了三股泉水，晶莹的泉花就象美丽的牡丹花一样，人们就管它们叫做牡丹泉。据当地的老人们说，直到现在，每逢阴天下雨，人们路过丹泉时，偶而还会看见批丹一家三坐在泉花上向人们招手哩！

口述人：章山，农民，8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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